四公乡尖山子之战的民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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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乡尖山子之战的民间记忆 （转载）

植物之间有争夺养分阳光生存空间的战争，如澳洲桉树争霸。动物之间有争夺配偶权的战争，如峨眉山猴王争霸。人类之间发生战争，也是解决生存空间、资源、利益纷争的最后暴力手段。

我小时候喜欢看战争片，同伙伴们玩打打杀杀的游戏，张军长李军长乱喊，冲呀杀呀乱叫，土块泥巴乱飞。长大后我厌恶看战争片，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后还是老百姓遭殃。

考证历史，我的老家不幸成为战场之一，有幸载入史册，那就是二刘争霸四川时发生仁寿县松峰场尖山子之战。《四川省志》正史记载就是几个字“1932年12月仁寿荣县威远一带成为二刘交战主要战场”。《仁寿县志》记载稍微详细一点，只是冷冰冰的一段：“21军范王两师与刘文辉部在仁寿井研荣县三县交界松峰场尖山子激战两夜，范王两师被击溃，双方官兵死亡2000余人，伤者难以计数”。尖山子之战得胜之将陈光藻解放后撰写回忆录《四川军阀的最后一场大混战》，淡淡写道：“刘文辉指挥冷寅东、陈光藻两师反攻荣县、威远。陈光藻师在仁寿、荣县和仁寿、威远道上之松峰场将范绍增、王瓉绪两师击溃，乘胜追至威远。”

尖山子战址位于松峰场东北凉风坳（今日四公乡双碑村），两山乳峰相对，中间正好是汪家场通盐井湾的大路，我的初中母校四公乡三洞桥中学就在山脚下。农业学大寨运动修造梯田梯土，还不时挖出弹壳和人脑壳和四肢骨，惹得众口惊传，晚上一个人不敢走夜路经过。

时光虽然过去七十余年，尖山子之战仍然刻入当地老辈口碑记忆深处。李少云（1923-2005）回忆：“我那时晓得事了，24军和21军打仗，冬月十四那天打得最凶，飞凤山七郎坡杨家岭一代山梁扎满了部队，我在魏家塘第一次见到红尾巴飞机，吓得趴在地上，真让人害怕。。。打仗那真是造孽，打死的就乱埋了，打伤的没有人管”。肖昌洪（1928—2005）回忆：“尖山子是范哈儿的部队打的，下属肖绍成团长老家就在回龙。范哈儿还曾下令，这回来到肖团长的老家，大家不要乱来哦。民国的兵哪里没有乱来的，到处拉夫”。。。1994年他曾写诗词抒发：尖山重到正蒲阳，凭吊感沧桑，记得当年二刘争战，十里半空房。。。李志祥回忆：“尖山子刘自乾与刘湘打仗，我祖父被打死，祖母只好出姓（改嫁），带到我父亲（李章成）来到肖家”。仁寿县志载亲见者杨光清语：“当时松峰场万寿宫坝子内搁满伤员，泥血难分，气息奄奄，呻吟多日。死者无人掩埋。”

吴思说得比较深刻，暴力最强规则就是社会元规则的元规则。对于普罗大众而言，打仗最好早日决出胜负，最怕的就是各方力量均衡，反复拉锯，最后还是老百姓遭殃。民国时代山西军阀阎锡山一人执掌权柄三十八年，山西人民就少遭了些罪，还修建了同蒲铁路。反观四川盆地，有名天府之国，六大军阀（刘文辉、刘湘、邓锡候、田颂尧、杨森、刘存厚），没有一个独大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混战达二十年（1916-1936），四川人民则倒了大霉。四川军阀窝里斗，谁也不服从谁，抗战前夕只有让下江佬蒋介石来摆平，刘湘胃病暴死汉口。最后还是毛泽东起来，刘邓大军入川来彻底收拾，刘文辉起义，范绍增起义，唐式遵毙命。

仁寿县松峰场尖山子之战距今要八十年了，今天战场硝烟早已消失，亲历亲见者几乎绝了。本来双峰对峙的尖山子，由于长年烧石灰，现在北边一个山峰已经低矮了一些。宁为太平犬，勿为乱离人。内部战乱是国家的悲剧，民族的悲剧，也是个人的悲剧。乱世出人才，但四川军阀这样草菅人命、争权夺利的人才还是少出为好。

参考文献

【1】安知著，西南军阀演义--巴蜀风云。

【2】仁寿县志编撰委员会， 仁寿县志，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

【3】四川省文史研究馆编，民国四川军阀实录（1、2、3辑），四川人民出版社，2011年。

【4】江上苇著，迷惘的诸侯--后辛亥时代的西南军阀，陕西出版集团，2010年。

【5】关河五十州著，铁血雄兵--川军团（巴蜀争雄，刀光如雪，强人本色，共三册），新星出版社，2013年。

【6】张永久著，民国四川第一家--刘湘家族，重庆出版集团，2008年。

【7】杨家润著，抗日爱国将领—刘湘传，四川出版集团，2009年。

【8】笑蜀著，刘文彩真相，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

【9】郑光路著，四川旧事，四川出版集团，2007年。

【10】郑光路著，成都旧事，四川出版集团，2007年。

【11】郑光路著，川人大抗战，四川出版集团，2005年。

【12】 四川文史馆，四川文史资料选辑。

增补  远眺尖山子

增补 1932年四川军阀混战

1932年

时刘湘21军（师长唐式遵、王瓒绪、王陵基、范绍增、潘文华、刘丛云。。）12万人。时刘文辉24军（师长张清平、林云根、夏首勋、冷薰南、陈光藻。3路司令。。）12万人。

10月1日罗泽州攻击刘文辉顺庆防区林云根师，二刘之战爆发。10月12日唐式遵领衔，提出治川纲要十六条。13日刘文辉通电：辉与吾侄。。。16日唐式遵等通电：窃文辉重权轻义。。。10月23日刘湘通电：反复无常，好乱称兵。。。川北杨森率李家钰、罗泽州反攻顺庆遂宁。成都田颂尧计划攻击成都。

10月21日（另文11月14日）刘文辉与田颂尧成都省门之战爆发，在红牌楼、草堂寺、兵工厂等地激战二天。11月17日再次爆发成都巷战，争夺市中心煤山，激战四日。经邓锡侯表面中立调停，11月25日成都停战。当时11月18日南路唐式遵攻占富顺，26日刘湘进驻泸州，四川作战初次刘湘使用飞机、军舰威慑力。北路王瓒绪17日攻占内江。21攻占威远，22攻占泸州。11月25日刘文彩撤离叙府。

11月底刘湘军事会议部署，杨森攻击简阳。21军主力直趋荣县威远向井研仁寿乐山出击，寻求刘文辉主力决战。邓锡侯田颂尧牵制成都，主力出仁寿抄袭刘文辉后路。12月4日刘湘攻占自流井。12月8日发布进攻令。北路王瓒绪率第二师和独立第三旅由威远向仁寿推进。中路唐式遵率第一师及第十旅由威远向井研推进。南路潘文华率教导师及第7/11、模范1/3旅、边防第一路作为战略重点由荣县向乐山推进（另文唐式遵、王瓒绪、范绍增、潘文华四路总指挥）。刘文辉对策则是第一路张清平、第二路陈光藻由仁寿出发向井研、威远方向迎击，第三路夏首勋、第四路冷薰南作为战略重点由青神、乐山向荣县方向迎击。

12月10日二刘荣威决战，时刘湘驻节自贡，刘文辉驻节眉山，双方动用兵力20多万，鏖战十天。时刘文辉驻节眉山，夏首勋师在乐山，陈光藻、林云根、张清平三师集中仁寿，冷薰南师集中眉山井研道上。（另文：林云根师陈万仞旅驻彰加场）。

王瓒绪任北路总指挥，指挥20军杨森部、四川边防军李家钰和23师罗泽州部，从资中进击，12月8日进占仁寿富家场口半边寺、齐家寨与林云根师等部对战。罗泽州部伤亡较重，后退周龙场，隔河相持两天，后撤资中四眼桥，陈万仞旅由彰加场乘胜追击，进驻北斗场。

唐式遵任中路总指挥，12月10日唐式遵师由自贡直驱井研，与冷薰南师在井研东林场遭遇激战三日后撤。（另文：刘湘令范绍增、王瓒绪师赶来增援老君台潘文华部，在宝兴场和汪家场被陈光藻挫败）。范绍增、王瓒绪师（另文：唐式遵师）又在仁寿松峰场铁炉坳（尖山子）与陈光藻师对战二日失利，双方官兵战死二千余人，范王二师损失较重，被迫撤退至荣县双台坟。陈光藻师乘胜追击至威远。12月19日王元虎旅率7个团（另文同王治人旅共五团）由松峰场间道经井研丛林进攻威远五里浩兼程奇袭荣县，活捉前敌指挥鲜英。时潘文华总部在荣县五里墩，20日急令总部手枪连和郭勋琪旅赶往荣县增援，激战后王旅退走。（另文：刘湘见战况逆转，派杜少棠持信向刘文辉求和）。

潘文华任南路军总指挥，率五旅主力由荣县直驱乐山。前锋郭勋琪旅于12月8日进占井研三江镇、五龙场、马踏井，后退自荣县笋子山展开主力战，与夏首勋部血战两天两夜（另文三天、五日）。夏首勋计划绕道袭击自流井，因旅长张仲铭与家人通电话，泄漏机密，被陈兰亭旅偷听，派廖泽旅赶到罗城铺堵截血战。时潘文华部态势突出，有被围歼的危险，刘湘令主动退守荣县老君台、白石沟等地，潘文华部（郭勋琪、章安平、范仕杰、许绍宗、彭焕章旅）与追击的冷薰南部激战血拼竟日（一日？），双方使用兵力二万多人，潘文华部战死者达三千人，伤者上万。

刘湘急求邓锡侯出兵，因张斯可改电报出点子。邓锡侯派黄隐、曾宪栋、董宋珩三师由借田铺进击杨柳场，袭击刘文辉后路，29军陈鼎勋师由简阳侧击仁寿，林云根师所属陈万仞旅又在仁寿北斗镇倒戈，刘文辉腹背受敌，军心不稳，见大势已去，12月24日（另文21日、26日）。刘湘军终于挡住刘文辉军的推进，迫使刘文辉接受条件，罢兵谈和。潘文华和冷薰南签署荣县长山桥停战协议（21军驻扎白石沟一线，24军驻扎笋子山一线）。

12月张国焘、徐向前率红四方面军从陕南入川，建立通江、南江、巴中川陕根据地。

（另文戴季陶言：此次川乱，双方死亡在五万以上）。

（另文：二刘之战胶着时，唐式遵建议：刘文辉做困兽之斗，与之硬拼损失必大，何不暂时允许议和，以泻其锐气，然后再徐图之，不胜于今天之硬拼耶。刘湘从其言，乃罢荣威之兵，数月后再次举兵，果然摧枯拉朽，一战而定四川。）

（参考：陈汉章，二刘之战在仁寿，仁寿文史资料第二辑，1986年12月）

增补百度资料

叔侄争霸：四川二刘之战  2004-12-13　　作者:贾国雄

　　军阀统治是近代中国的一大特点，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更是军阀混战的温床。在辛亥革命后的20多年的时间里，四川军阀之间发生了大大小小数百次战争，而二刘之战则是四川军阀混战的高潮。所谓二刘之战是四川军阀刘湘与刘文辉之间发生的一场战争。刘湘与刘文辉都是四川大邑县人，二人是堂叔侄关系，刘文辉是刘湘的幺叔，但刘湘却要比刘文辉年长六岁。刘湘毕业于四川陆军速成学堂，在川系军阀中属于“速成系”。刘文辉毕业于保定军校，在川系军阀中属“保定系”。刘文辉投身戎武之时，刘湘早已是少将旅长，刘文辉虽不在刘湘系统中任职，但他的发展壮大是与刘湘的提携扶持分不开的。刘文辉对刘湘也有过不少的帮助，如军事上的支持、经济上的援助、政治上的掩护等。在较长的时间内，刘湘与刘文辉在四川的军阀混战中，一直互相依赖，时人称之为“川军二刘”。

　　到了30年代初，经过长期的混战，四川的一些老牌实力派，如熊克武、刘存厚、杨森等人，或失败下野，或被严重削弱，都丧失了争夺四川霸权的实力，二刘则成了最强大的两支势力。刘文辉后来居上，身兼四川省政府主席、川康边防总指挥、二十四军军长等职，其防区包括川康一带八十一县，几乎占四川总面积的一半，地盘大而且富，兵力达12万人，在四川各派中首屈一指。刘湘此时任四川善后督办、二十一军军长，其防区包括川东南和鄂西一带共计四十六个县，特别是控制着四川水陆交通的枢纽、进出口要津重庆，位置极为重要，兵力约11万人。地盘上虽稍次于刘文辉，但兵力上与之旗鼓相当。

　　当二刘成为四川压倒群雄的两大势力之时，二人之间的矛盾也逐渐产生了。刘湘早有一统四川的野心，他经常公开声言：“我统一四川后，将如何如何”。他的神仙军师刘从云也经常在刘湘的耳边说：“一林不藏二虎，一川不容二流(刘)。”这更助长了刘湘要做“四川王”的野心。刘文辉亦是野心勃勃，他常向别人问计：“你看四川要如何统一?”俨然以统一四川为己任。同时，刘文辉还支持滇军胡若愚打回云南，支持王家烈独占贵州。这表明刘文辉之志不仅在独霸四川，还力图控制西南。

　　叔侄二人都想称霸四川，必然以对方为敌。二刘为削弱和搞跨对方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1931年，刘文辉以200万元巨款，从外国购买了一批军火由上海运往成都，途经万县港时，被刘湘部师长王陵基扣留，刘文辉亲往重庆与刘湘交涉而毫无结果。刘文辉也还以颜色，暗中以巨款收买刘湘所部师长范绍增和旅长蓝文彬，并命令驻江津所部切断重庆粮道。刘文辉之兄刘文彩还收买刺客，企图暗杀刘湘。这些冲突表明，二人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二刘各拥军十余万，兵力不相上下。川内其他军阀如邓锡侯、田颂尧、杨森、李家钰、罗泽洲、刘存厚等人，各有兵力或四、五万，或一、二万，单独皆无力与二刘中的任何一方抗衡，但他们合起来近十五万人，无疑就成了二刘均势天平上起作用的砝码。在以前的战争中，连战皆败的杨、李、罗等部，防地尽失，兵力大损，此时寄于刘湘篱下，自己无力再战，却极想挑起二刘之战，以便依靠刘湘从刘文辉手中夺回防地。刘存厚偏处川东北绥定（达县）一隅，防区紧挨刘湘地盘，自然看刘湘脸色行事。而最能举足轻重的是邓、田两部。邓锡侯外号“水晶猴子”，以老谋深算著称，时拥兵四万多人，驻在成都。田颂尧外号“冬瓜”，拥兵5万多人，司令部设在三台。邓、田与刘文辉同属于“保定系”，在1925年之后，三人同驻成都，对外高唱“保定系团结”以自重。后来，随着刘文辉实力的增长，逐渐超过了邓、田。刘为进一步扩大自身力量，对自己的盟友大挖墙脚，并试图兼并邓、田两部。1930年夏，刘文辉收编了田的教导师之一部；1931年春，刘又诱田部副旅长寇澄清率部附己。刘文辉还用金钱大力收买邓部的师旅长。这使得邓、田深感自身岌岌可危而对刘文辉痛恨不己，二人遂相依为命以图自保，并欲联合刘湘。1931年，田颂尧派出代表赴渝面见刘湘，表示愿意与之联合对付刘文辉，刘湘当然求之不得。双方几经信使往来，终于结成了反刘文辉联盟。

　　刘湘在准备对刘文辉的进攻时，也从蒋介石那里得到了支持。在国民党新军阀的几次混战中，刘湘始终站在蒋的一边，并曾出兵相助。而刘文辉则不然，他数次与反蒋派结盟反蒋。蒋介石对二刘的爱憎也可想而知。1932年夏，刘湘把解决刘文辉的计划转交蒋介石，正在江西剿共的蒋亲笔复函，对刘湘备加慰勉，批准他便宜行事。

　　刘湘内有同盟，外有靠山，终于下定进攻刘文辉的决心。1932年10月1日，刘湘指使驻武胜的罗泽洲首先发难，向驻南充的刘文辉部打响了第一枪，从而揭开了二刘大战序幕。

　　战争一爆发，刘湘即派唐式遵为东路军总指挥，潘文华为南路总指挥，王瓒绪为北路总指挥，分三路向刘文辉进攻。刘文辉亦分头防御，并在防区内布置了五层防线。战争初期，由于刘文辉部防线过长，南北绵亘数百里，兵力分散难支，故战不了几日，刘文辉即主动后撤，退守沱江防线。11月18日，刘湘军越过沱江，数路围攻泸州。泸州位于沱江与长江交汇处，为川南军事重镇，易守难攻。刘湘军几次进攻都未能得逞，遂采用武力威逼和金钱收买两手来对守城的刘文辉部两个旅长。守军见救兵不至，孤军坚守困难，表示愿意接受改编。11月底，刘湘进驻泸州。

　　泸州战役正在进行时，刘文辉部在四川省会成都又与田颂尧发生了激烈巷战，即所谓“省门之战”。11月14日，田军联合邓军黄隐部(打着田军旗号)进攻城南红牌楼一带刘文辉驻军。由于刘文辉早有布置，田军大败。后双方在四川大学所在地皇城的煤山以及兵工厂、簸箕街等地激烈争夺，兵员死伤甚巨。几经争夺之后，田部不支，经圆滑的邓锡侯从中调解，双方罢兵。刘文辉因急于要与刘湘决战，乃请邓代他守成都。

　　省门之战一结束，刘文辉又匆匆赶到眉山，并在此建立司令部，筹划在荣县、威远一带与刘湘的决战。12月10日，战斗全面展开。刘文辉一开始就以凌厉之势向刘湘进攻，双方在此麋集数万重兵，激战五天，死伤上万人。刘湘军全线失利，处境极为不妙。为防止刘文辉乘胜直捣重庆，刘湘采取了三项紧急措施：一是派刘文辉的亲家杜少棠持他的亲笔信到眉山向刘文辉请和；二是致电邓锡侯、田颂尧，请其迅速出兵抄刘文辉后路，以免同归于尽；三是加紧对刘文辉部将进行收买分化。这三招果然奏效：邓、田立即出兵摄刘文辉之后向仁寿、双流、温江等地进攻；同时，刘文辉部旅长陈鸣谦阵前倒戈，投向刘湘。局势突变，刘文辉优势顿失，只得同意刘湘的请和。双方于1932年12月24日签订了停战书。

　　在与刘湘停战之后，刘文辉立即回头来对付抄其后路的邓、田两部。刘深恨邓锡侯“背信弃义”，本想用计扣邓，但邓先走回避。1933年5月9日，刘文辉突入邓的防地温江，两军在郫县、灌县一带发生激战，邓军退守毗河待援。毗河是成都平原上一条大灌溉渠，邓军为了便于防守，将毗河源头都江堰上的分水马槎砍断，把外江的水引入内江，以使毗河水位升高，阻止刘军渡河。刘军则用水雷去炸毁飞沙堰，把内江的水泄入外江以降低毗河水位。由此造成了内外江水量失调，使正在栽种水稻的农民损失甚大。刘文辉本想凭借自己兵力上的优势迅速打败邓军，但事与愿违。由于刘军多属挖墙脚方式得来，人数虽多，内部凝聚力不强，使刘文辉军屯于毗河边一月有余不能取胜，内部且潜伏着严重危机。

　　刘、邓两军的长期对峙给刘湘造成可乘之机。5月26日，刘湘、邓锡侯等在乐至召开“安川会议”，决定联合向刘文辉反攻。6月6日，刘湘军西进，田颂尧也由川北抽调军队进攻刘文辉。6月下旬，刘文辉与刘湘血战于荣县、乐山之间，刘湘军连战皆捷，邓锡侯亦反攻毗河，夹击成都。刘文辉两边应战，疲于应付，被迫撤出成都，退守岷江防线。8月，岷江防线被突破，刘文辉退守雅安，凭雅河防守。联军环攻雅安，刘文辉不能支持，再向西康一带撤退。康藏地区高寒贫瘠，将士多不愿前往，刘文辉的主力师长冷寅东、夏首勋、张志和等辞职离队，部队大部为刘湘收编，陈鸿文师归还邓锡侯，刘文辉只率残部两万余人退往汉源。

　　有道是“盗亦有道”。四川军阀在长期的混战中似也形成了独特的游戏规则――胜者对于败者往往不是斩尽杀绝，只要对方俯首称败，一般都准予保留一定实力。刘湘达到削弱刘文辉的目的后，为了保持四川军阀内部的平衡和顾全叔侄情面，在刘文辉的大哥刘升廷的调停下，他下令停止进攻，并将雅安、荥经、天全、芦山、宝兴、名山、洪雅等县划作刘文辉的防地，刘文辉遂得以回驻雅安。至此，刘湘达到了独霸四川的目的。

　　刘湘刘文辉叔侄之战，是四川军阀四百多次战争中规模最大、时间最长的一次混战，也是川内的最后一次大战。战争自1932年10月起，到1933年9月止，前后近一年，战地绵亘川西、川北、川南数十县，动用兵力30余万人，四川大小军阀几乎全部卷入。这次战争死伤兵员、百姓数以万计，损失财产无数，给四川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二刘之战的结束，标志着四川军阀混战的终结。

增补资料：《仁寿文史》第七辑任迈撰文《解放初期仁寿县剿匪纪实》摘录越溪土匪暴乱

1949年10月徐中齐委任吴德才（旧军团长，游干班毕业，威远县新义乡人）为“西南反共救国军川南纵队司令”。11月吴德才潜回新义乡，委任肖治淮（旧军团副）为副司令和第一支队队长。窜至越溪乡，委任刘建中为第二支队队长，先后发展匪徒1300余人。。。

1950年1月25日仁寿县成立剿匪指挥部，仁寿县长焦华南任指挥长，解放军85团赵凤朝任副指挥长，县委书记刘安任政治委员，县委副书记左耀中任副政治委员。。。

1950年2月21日（农历正月初五），吴德才在越溪乡旧保长吴德修家，召集旧乡长吴中一、吴光阁、幸跃光、刘子辉、肖治奎等骨干密谋，2月25日由吴光阁担任总指挥，率领匪徒首先攻打潘家场（查家场，越溪乡政府），由幸跃光作内应，得手后再打汪洋镇（区所在地）、识经乡、罗泉井等地。。。

1950年2月25日午后各路匪徒在越溪乡五保办公室集中，驻乡解放军发现有土匪准备暴乱迹象，立即将该乡自卫队长金厚光控制起来，作好了粉碎土匪暴乱阴谋的准备。当晚土匪攻打。。。

征粮工作队队长平福大（后任威远钢铁厂党委书记）组织抵抗。。。暴匪失去内应，终于在天亮前退上山去，纷纷逃散。